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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厘米只懂你的她

一、城中村跑入985,她靠短跑改变命运

没能成为奥运冠军,

短跑也改变了我的一生


陶陶的故事在今年春天出现在豆瓣上,她口中的故事是这样的:


“一个出生于高考大省农村地区的小女孩,没钱没资源,一路靠着 体育 特长和杰出的文化课成绩获得了本省最好的教育资源。不仅没花钱,奖学金和赛事奖金还没断过。从城中村小学转学到市重点小学,特招进重点初中,考进省重点高中,进魔都985,拿上奖上优毕,再到现在留英世界Top20读研,突破教育资源失衡的限制,成功逆袭。”


故事的另一面,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短跑天赋敏锐的识别,笨拙却智能的坚持,理智的教育选择,以及十几年如一日的陪伴和爱护。


我们被这个故事里流露出的力量打动了。今年11月,我们联系上陶陶和她的父亲。她在英国,刚刚修完一个 体育 政策管理与国际发展的硕士学位,提交完毕业论文,和朋友们去欧洲游历了一大圈。她给我们讲述了这个故事更丰腴的细节,关于一个家庭,如何在穷困之时不放弃向上走的愿望,靠着勤劳和智能越过越好;也关于一个人如何自以为被 体育 选中,却终归失望,最后被 体育 留下的礼物治愈。


她提起今年8月触动到自己的一篇报道,《东京不见叶诗文》。她们算是同龄人,她觉得那就是另一个得到过金牌的自己,她把文章转发到朋友圈,配文:真正的人生在离开赛场之后才开始。


如今,22岁的陶陶不再是一个运动员了,但 体育 深刻地影响了她,影响了她的家庭,同样的,这也是一个 体育 让人变得完整而强健的故事。


以下是陶陶的自述:



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,我爸没事就会带我动一动。


小学一年级的冬天,很冷,他带着我到操场上去跑步,看到有好几个小男孩在那边,就叫我们一道跑,那几个男孩都是四五年级的,结果都没跑过我。我读书早,一年级的时候还不到5岁,我爸看我个子不高,但是步频很快,觉得我有跑步的天赋,决定开始培养我。


他算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运动爱好者,一开始,都是带着我做一些挺不正规的训练。在巷子或者是公园里,找一块直直的水泥路,做加速跑、高抬腿和弓步跳。


我比同级的人个子小,比赛的时候一直不占优势,小学三年级,我作为校队里最小的小萝卜头去区上参加比赛,结果穿着橡胶底布鞋跑到了女子60米第三名,学校的副校长很惊喜,想重点培养我,我爸也想给我找个专业的教练,带着我去了市 体育 馆。


那个教练让我做一个起跑给他看,我还是穿着橡胶底的鞋子,在橡胶跑道上特别滑。下蹲,站起,我一冲出去就直接栽倒在地上,教练看着我哈哈大笑,说这个小姑娘爆发力真好。


三年级,我开始跟着市运动队一起训练,其实就是跟在后面跑一跑,不少小孩子被父母送去锻炼,只有我爸,每次训练都在,还要和教练讨论。一开始我练长跑,我爸觉得我个子小,步频快,适合练短跑,给教练建议,四年级我转练短跑。


小时候登上报纸


刚开始训练的时候,我穿从菜市场买来五块钱一双的橡胶底布鞋,跑着跑着鞋底都磨坏了。教练指着我跟其他大哥哥大姐姐说,你们看看她穿的什么鞋,你们有她那么努力吗?


小学六年级,启蒙教练把我推荐给了市业余体校的校长,说他是专门练短跑选手的。教练委婉地跟我爸建议,应该给我买一双专业跑步的钉鞋了,120块钱。2005年,那相当于我家两周的伙食费。我爸用大手来回搓着下巴的胡茬沉默了两天,不知道从哪里抠抠搜搜弄来了钱,给我买了一双。红色的,35码,我很喜欢,一直穿到小学毕业,鞋头还打了两个补丁,后来实在是脚塞不进去了才宣告报废。那时候他连丢几辆自行车,上班都没有交通工具。


我在那一年拿到了省比赛的女子60米第三名。到初一,我开始拿区冠军,然后是市冠军,省冠军,蝉联多年省冠军,八九年前我创下的赛事记录至今无人打破。



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。我妈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还在工地干活,被八厘米的铁钉穿透了脚掌。我出生的时候,爸爸在北京打工,等我长到两岁半,妈妈带着我一起去了北京。那时候我妈每个月的工资只够用来给我交幼儿园的学费,但是一到周末,他们就会带着我去天安门看升国旗,去圆明园,去王府井书店。我最喜欢去书店,记忆里那个地方干净整洁敞亮,还有很多书。


2003年,因为非典,我们回到家乡,身边的世界一下从首都的宏伟壮丽到三线城市的破败城中村:黯淡拥挤的平房,互殴的夫妻邻居,堆成山无人打扫的垃圾。我入读了一个教育资源极其贫瘠的城中村小学,一年级时教室只有一半屋顶,下雨的时候会从天花板掉蛇下来。


我爸一直想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学校。


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消息,说市中心的小学有一个田径校队,教练很好,正儿八经地训练。那是一个田径特色学校,也是我们区最好的小学,大家都想进去读书。我爸就每天下班之后趴在栏杆外面看他们训练,看了有半个多月吧,回家就鼓励我,我有一天也能在那里上学。


那时候全民 体育 ,城中村小学也有个小校队,从三年级开始,每天放学后, 体育 老师带着我们一起跑跑步,就算训练了。


我爸对我的运动神经很有信心,觉得市中心小学里训练的孩子都没有我杰出。他找到那个教练,说我女儿60米可以跑8秒6——队里的小孩一般只能跑到8秒9,问能不能把我带去让他看看。那个教练一开始很冷漠,对我也没什么兴趣。谁会信一个莫名其妙在你旁边吹牛的人,对吧?我爸就一直站在边上,也不说话,看得人心生怜悯,教练就说,如果你女儿真的像你说的可以跑这么快的话,我立马就让她转学过来。


小时候在北京


学校给我安排了一个考试,结果考试前一周,我出了个小车祸,在医院里躺了几天,考试当天只跑了8秒7。好在教练觉得我很有潜力,还是让我转过去了。


小学五年级,我转学到那所市重点小学,但还住在城中村,每天赶公交车上下学。那时候我家旁边在修地下通道,每天早上都特别堵,我6:20出门,7:40还到不了学校,每天都迟到,名字每天都出现在黑板上。班主任来找我谈过很多次,我爸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房子租下来,一室一厅的老破小,还有很多蟑螂,但距离学校步行只要15分钟。


一开始上学我很不习惯。同学都是干干净整洁净的城里小孩,戴着眼镜,父母都有体面的工作。我那时候特别羡慕他们有眼镜,觉得近视是一件很酷的事情。


每天放学后训练,我爸就趴在栏杆外面看,把我每次跑100米的成绩都记下来,然后接上我回家。他在我房间里贴了一张巨大的折线图,把我每次训练和比赛的最快值画进去,再指出我的问题,提出自己的改进意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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